渭城朝雨?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这是唐代诗人王维送别友人的一首脍炙人口的佳句,每次离别的时候,我总是能够感受到诗人的那种深挚的情谊和惜别的情怀,9月21日清晨,我们打点好行装,就登上了从Kingston飞往Edmonton的飞机。
螺旋桨飞机呻吟着,吃力地爬到半空中,透过淡淡的雾,我俯看着这个曾经战斗过三个月的城市,它依然是那么宁静而安详,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兴奋?喜悦?感伤?还是依依不舍?仿佛又都不是,经历得太多了,似乎变得很麻木,就象年年盼新年的小孩,真正等到新年来到却又不知所措了。
我没有敢回到多伦多,没有敢去向每个朋友道别,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找了个工作很了不起,更不想看到离别的场景。飞过多伦多的时候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充满了生机的大城市,默默地祝福在这里生活和工作的每一个朋友幸福快乐。
到Edmonton的时候是中午12点半,因为时间迟了两个小时的缘故,我觉得真早,还有充足的时候可以做事情。我们从机场打的直接来到Sun Toyota,顺利提走了我通过电话买下的车,Edmonton的Sales可能不太习惯多伦多的这种还价方式,他们的顾客通常都太富有了,认为还价是一件很伤神又丢面子的事情,这次只让他们赚了$500,似乎是很不爽。
选牌照的时候遇到一点小麻烦,所有牌照都是4开头的,对于有一点点迷信的我来说,多多少少有些失望,最后矮子里挑长子选了一个“466”,自欺欺人地认为是“顺溜溜”。当年我来加拿大之前赶时髦取了个英文名字"Peter",后来有了点知识懂得查字典之后才发现是“逐渐消失”的意思,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手里的一点财产都“逐渐消失”了,只好灰溜溜地来到加拿大,来加拿大的第一件事我就改了英文名字,叫做“Chris”,在肯德基干了半年之后,血压升到了临界点,经常头昏眼花,还患上严重的关节炎,真的是“快死”了;于是我便改名叫作“Henry”,在Toyota干了整整一年,又变得是“很累”,每天都为卖车犯愁,唉,关乎命运的名字真是很难取...
Grande Cache的警察总长也来到了Edmonton,他把我们安排到酒店住下,晚上他请我们一起吃饭,第二天星期六他又开车陪我们四处采购,并且亲自担任导游将Edmonton玩了个遍。我真是很幸运的那种人,能够在加拿大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碰到这样热心的人,他和我完全没有关系,却给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帮助。
西Edmonton Mall是我看到的最漂亮的Mall之一,建议每个来这里玩的朋友都不要错过这个地方,室内有很大的人造海滩,甚至还有一艘木制的18世纪的海盗船。
星期天我们就跟着警察总长向山里进发了,之前我们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买了整整一车的中国商品,深挖洞广积粮,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很久没有看到过真正的大山了,洛基山是如此地美,以至于你看到每一个景点都会惊讶地忘记了拍照,当然用“每一个”来形容很不恰当,因为所有的地方都是景点,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描述它的美丽,我只知道我很震撼,只想伸开双手,去拥抱那俊美的山川、潺潺不息的小溪、湖中的悠悠的倒影以及那低得可以跳起来碰到的天。
我贪婪地吸着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蜿蜒的山路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延伸到山的那一边,近了近了,山头近了,越过山头的那一瞬间,山路陡然又伸出好远,眼前一片开阔,车子冲下去的时候有一种飞的感觉,好象在坐海盗船一样,心提得好高,不由得不笑出声来。
远方出现了一个雪山的山顶,不知道那是不是武功高手隐居的地方,充满了神秘和幻想,雪山近了,变得好高,我不得不伸长脖子仰着头去看它,远方又出现了第二个雪山、第三个、第四个...气温渐渐降下来,夕阳照在雪山顶上,泛出一片详和的光芒,大自然是如此地美,我突然想哭了,可能是太感动了吧。
耳膜感到了一些压力,不时需要?口水才能使听力恢复正常,海拔越来越高,到了Grande Cache的时候我才发现小镇的周围全是雪山的顶,先前飘在半空中的云已经到了脚下,云中漫步的感觉真好,天已经到了手边,随手就可以摸到。
这是真正的小镇,总共只有两条街,一条横着,一条竖着,没有红绿灯,只有一家超市,一个加油站,一个银行,一间学校,一间邮局和三个摸不着头脑的中国人。
我们的到来显然大大提高了小镇少数民族的比例,人们都友好而又希奇地看着我们,这里基本上都是油工和煤工,挣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很象18世纪美国淘金的地方,到处都是钱,可是买不到东西。
总共开了7个小时才到这里,我们累得马上就在酒店睡着了,第二天8点钟就上班了,我们俩穿好警服,开着车车出发了,虽然小镇只有两条街,但我们还是迅速就迷路了,于是我们停下来找了个人问路,他老先生显然对两个身着警服的人问警察局在什么地方感到非常地奇怪,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地为人民警察指了路。
从9月24号起,我们就掀开了人生中新的一页,在这个迷人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小镇里,我想我们会辛勤地工作,描绘美好灿烂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