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个情人节
精心收拾了屋子,挑选了一束香水百合,插在花瓶里,订好了晚餐的位子,小皮靴擦得光亮可鉴,等着那人下班来接我.
电话来了,那头说:你下楼吧.
我想了一下,耍个嗲,问:你是空手来接我的吗?
那头哈哈大笑:什么都没买,堵车呀,怕来晚了你着急.那你再等会,我去买花.
男人的借口.
若在往日,我会说:算了,我这就下来.但这次我说:好吧,等着你.
我开始猜想,会收到几支玫瑰呢?一大束?一小束?不会是一朵吧?
拉开车门,花儿就冲到了眼前.
一朵!!!仅只一朵!!!
啊!我情不自禁叫了一声,与此同时,那个人侧过身来用唇在我的唇上轻轻印了一下,跟着解释说:我钱夹里只剩六十块钱了,根本没进花店,就在路边买了这支,咱这一支一心一意的,抵得上华而不实的一大捧.
狡辩.
我说:好吧,刚才的一小吻就算是你的大玫瑰了.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
老夫老妻的,对情人节的玫瑰其实已经不敏感了.几天前,两个人选餐厅的时候,喔,我看那价格,1888,1188,980,立刻不做声了,对他的提议口里敷衍着,心里想:有这个必要吗?开瓶红酒,他开车又不能喝的.务实的主妇啊.下午去花店买百合的时候,看到那些包装好的玫瑰花束,心里还想,老公会买多大一束呢?最好是一朵,买多了没有花瓶插呢,然后浅笑,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实用.再看看那些花束,好美呀.
用餐的气氛因为两人谈论的话题显得比往日严肃,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就这样完成了,在情人节我们计划着分离.
用过餐回家,满室幽香,我指着百合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那人望着我手里一支独秀的玫瑰,打断我的"真情告白":先来点实际的,我这不到六十块钱了,你还是先给我的钱夹补充给养吧.
你刷卡又不影响啊,我说.
花店不收卡呀.原来他是为那相形见拙的玫瑰说话呢.
其实,有这一支就挺开心的,即使是在我的提示之下才去买的.
早晨,那个人说:某某,我舍不得你走.
这么些年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睡意朦胧中,我的脑子搜了半天的词,不知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才含含糊糊说: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