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太太在Calgary的第一年移民生活 !(2) 臭鱼---来自爱称华人
第五章 打工记
大多数的国人好像只把专业工作叫工作,其他的只是打工,而且觉得打工没面子。相比TORONTO和VANCOUVER,CALGARY打工机会的机会还是很多的。而我也曾经在四个地方工作过,也曾在一段时间内干三份工。
1.大统华(T&T SUPERMARKET INC.)
大统华是加西最大的华人超市,主要经营亚洲食品。在VANCOUVER有很多家,在CALGARY只有一家。我们刚来时住的就在它对面,那时我想怎么“先生产后生活”―先打份工再说。其时公交罢工,不能去太远。买菜到大统华时看到APPLICATION FORM,随手填了。五一(虽然这里不过劳动节)刚拿到驾照,他们打电话让我去上班。人事经理是台湾人SOPHIA,问我想去哪个部门,有肉部/海鲜部/杂货部。一想前两个部门要用刀,安全第一,而且也不喜欢杀鱼/切肉,杂货部主要职责是往货架上上货,可以走来走去,于是第一份工就是STOCK CLERK,我负责的是酱料和罐头食品两个货架。
由于超市没有自己的货流中转,新货大都从VANOUVER用长途车拉过来,我只能在周一和周二不来新货的时候休息。上货虽然不需要太多的技巧,但需要一定的体力―我们也曾卸过整货柜的米。在那里我练会了走路―在国内一站地的距离我也要坐车,在大统华要不停的走路―脚力是练出来了,而且午睡的习惯也给扳过来了;在那里我学会了什么叫“服务”,相比来说国内的服务行业差的太远;懂得了许多食品的英文名,和许多以前不知道的食品和调料;知道了一个概念:FIRST IN FIRST OUT。也就是先来的货摆在最外面,所以大家在最外面拿的货很可能不是最新的。
过了一阵新鲜期,我就感到很不舒服,因为那里工作人员和主管大多讲广东话和台湾话,会普通话的很少,那时我的英语还结结巴巴,跟他们交流起来很费劲,甚至没有交流。他们有一个奇怪的心理:既瞧不起大陆人(因为我们是新移民)还妒忌(因为我们是技术移民)。一次SUPERVISOR批评我说没有发现货架上的过期食品,造成损失,我一看日期,2000年就到期了,那时我还在北京哪!还有一个香港保安比较讨厌,常常在我工作时一抬头就看到他鬼鬼祟祟的盯着我,让我如梗在喉/如芒在背的添堵。
大统华是个正规的企业,也有福利(BENEFIT)―各种的保险,不过要过了六个月的试用期,大多数的大陆人不会熬到这么长的时间;工资也很低,起步每小时六块五,后来我知道在CALGARY还有麦当劳比它低,是六块两毛五。而WINNIE做的第一份工薪水要八块两毛五,为此她没少折磨我:说我英语好,找什么打工的活都比大统华的工资高。其实我图的是可以上午学英语和找专业工作,下午上班。经常是到晚上九点超市关门时,就我一人要把放在外面的几垛的促销商品拖回来,每次都是一身汗。我是在那里干的还算时间长的大陆人,上班期间就见过来了又走了不少的大陆面孔的人。我在那里一直干到十月要准备SAIT的入学考试,WINNIE也结束了对我的六块五的精神折磨。
我在大统华获得的最大经验是:再也不给华人老板打工了。
2.A&W
十一月时,我们已经搬到SAIT校园里住,我也完成了入学准备。原想一月份可以入学,在这之前抓紧时间挣点学费。我们住的STUDENT RESIDENCE后面就是横贯加拿大东西的公路16 AVE,我沿着公路走,想就近找到一家快餐店能打工。果然发现了六个BLOCK远有一家A&W要人,只是招周末COOK,管它哪,先干了再说。这个A&W是二十四小时店,我的时间段是周六周日的七点到下午三点,中间有半个小时休息。
原来北美地区有很多的连锁快餐店,不象我们在国内只知道麦当劳和肯德基。有卖各式点心的TIM HORTONS;有卖汉堡闻名的BURGER KING/WENDY’S;有卖PIZZA的PIZZA HUT/PIZZA PIZZA;卖烤肉的THE KEG;可以吃虾和龙虾的RED LOBSTER…A&W在这里的声誉不错,主要也是卖汉堡,也有自己品牌的ROOT BEER。
这个店由于在主路上,生意很好,还是MILLION DOLLAR CLUB之一,也就是年营业额过百万。主要有两个岗位,前台是CASHIER,后面是厨房。里面只有两口锅:煎锅和炸锅。我负责的是煎锅,第一天上班也没有TRAINNIG就干上了。早晨是煎一天用的BACON和EGG/SAUSAGE,中午是烙几百块肉饼。炸锅是另外一个小伙子负责,炸FRENCH FRY/ONION RING/CHICKEN/TURN OVER(一种苹果派)/HARSH BROWN(一种土豆饼)。厨房的标准配置是三个人,还有一个人负责完成汉堡的包装程序:根据不同的ORDER,抹上不同的调料和夹不同数目的肉饼,装进不同的袋子。我的工作很简单,因为一切都已程序化,把冷冻的肉饼或其他食品放到煎锅上,按一下定时器(TIMER),到时间报警声一响,我就起锅,放到到保温箱,再按定时器保温,超时就变成GARBAGE扔掉―怪可惜的,不过YOU EAT FRESH。我在那里练出来了双手打蛋;学会做FRENCH TOAST;知道了鸡蛋的OVER EASY和SUNNY SIDE做法的区别…A&W的汉堡分类很简单:GRANDPA/PAPPA/MAMA/BABY,其主要区别是汉堡里肉饼数的多少/加不加CHEESE/或是不同的CHEESE。于是午餐时厨房就充满了辈分称呼:PAPPA/MAMA CHEESE/BABY BURGER…我得根据不同的ORDER准备不同的肉饼数和加不加CHEESE。这个活不需要象大统华干活的体力,但ORDER多,活紧张的时候,真是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管手里干着什么活,随时得看着显示ORDER的MONITOR;炸锅的TIMER响了,如果没人在也得赶快冲过去起锅。稍微闲下来,就得扫地/倒垃圾/洗器皿。总之,得DO EVERYTHING。每天的下午,我都背疼。快餐店的精髓就是一个字:快。一旦客人等的时间长了,SUPERVISOR就冲过来对我们说:HURRY! HURRY!不过我们都不怕她。活忙时她也过来帮我们,她的动作比我们快得多了。过了一两周,我也适应了节奏,协调性也大大增加。后来如果不忙的时候,早餐我一个人也能对付得了了。元旦前下了几天的雪,气温降到零下30度,那天上班只有我和SUPERVISOR两人,别人不愿来。我们两个人忙的够戗。
CASHIER是年轻女孩的天下,他们大都是高中生―这里的孩子独立性很强,他们是在挣大学的学费。COOK里同我一起干活的有一个满脸小豆豆的DARRAL,人很不错,每当他上班时,前台的CASHIER都爱凑过来同他打趣。他却叫我的名字成了TOWEL/TAIL,在我多次纠正下,终于发对了音。还有一个ANDY是SUPERVISOR,更是活宝,他到哪里哪里就充满笑声,还开玩笑把我的FAMILY NAME说成YOU。这个快餐店是几个人入股分红的,BOSS叫CHERRYL,瘦瘦的。还有几个SUPERVISOR,其中有个也叫CHERRYL,胖得弯腰都费劲,但干起活来可一点都不含糊。
我挺喜欢在那里干活的,唯一感觉不舒服的是每次下午时眼镜上粘满了油烟。虽然给的薪水不多―快餐店都是这个水平,还是六块五,不过老婆已经不再折磨我了,因为那时我每周工作七天。我在那里干了二个多月的周末工,直到换了另外一份周末工。
在A&W的工作锻炼了我在紧张工作情况下的协调性和前瞻性。
3.MANORRLEA SYSTEM INC.
原以为这是我在上学之前最后一个打工的地方,听起来像一个IT公司,其实是做OFFICE BUILDING SERVICE的。是个家族企业,老爷子DAVID创下了这个公司,儿子SEAN是BOSS,妹妹ANNIE是MANAGER ASSISTANT。MANORRLEA在DOWNTOWN提供很多大楼的服务,不过总部在BOW VALLER SQUARE(
WWW.BVSQUARE.COM),我就在BVS里工作。BVS是DOWNTOWN里最大的写字楼群,由三座四十层和一座十七层楼组成,地下有四层停车场P1―P4。
(1) AFTERNOONSHIFT
那里的班有三个时间段:DAYSHIFT/AFTERNOONSHIFT/NIGHTSHIGT,我做过前两个,是从AFTERNOONSHIFT做起的。事出偶然,十一月时开始了WINNIE白天工作的旅馆的淡季,她工作做不太满,想找第二份工。以前就知道这种工作,只是没有机会,刚好有个北京某个设计院的一个室主任在那里做AFTERNOONSHIFT(要不是英语不好,她的水平找个专业工作简直是A PIECE OF CAKE),她要回北京过年,就让我太太去顶。那天陪她一起去的时候,多问了一句要不要男的,结果我就成了AFTERNOONSHIFT的VACCUMGUY。
这样我和太太晚上就在同一个地方上班,可以一起回家。说是五点到十点,大部分的人都是五点半开始工作,九点半就可以回家了,这样干四个小时的活PAY五个小时的工资。她的工作是给BVS2的OFFICE擦桌子/倒纸篓和垃圾,我是给BVS1的共四层的办公楼地毯吸尘。那时我离开大统华已经有一个月没干活了,刚开始还不适应,每天都是一身汗,十年也没有茧子的手掌也磨出来茧子,后来我把国内带来的工作手套戴上,手感觉好多了。负责这个楼的SUPERVISOR是七年前从前南斯拉夫为躲避种族迫害来的移民,VERY NICE的老大娘,不过检查起工作可毫不含糊,好几次让我把没吸到的地方又做了第二次。同楼工作的还有两个潮州女孩和一个广东女孩,广东女孩可以讲一些国语,有一个本地出生的香港男朋友,我跟她开玩笑:“你的男朋友有没有香港脚?”
AFTETNOONSHIFT的工资比较低,6.25块/小时。不过很多的中国女孩都是白天学英语,晚上出来上班,最少可以挣个房租。MANORRLEA还有一个规定:如果做满一个月以后,遇到公假日,不上班照给钱―头一次听到不用上班还给钱的好事。
(2) DAYSHIFT
由于想的挺好,以为能一月份上学,就想在十二月玩儿命挣点钱。等完成SAIT的入学准备后,还想找一份白天的活。那天翻CALGARY HERALD报纸,发现他们还招一个白天的HEAVY DUTY CLEANER,想着干脆我一天就全交给MANORRLEA的了。于是跟ANNIE说了,她是AFTERNOONSHIFT的主管,要我找DAYSHIFT的主管LORI。第二天我就开始做了STAIRWELLGUY。每天的主要工作是擦地上三层到地下四层的楼梯,不过我感觉舒服多了,因为没人检查。
记得刚来CALGARY时,一个移民辅助中心的讲座上,COUNSELOR讲现在人就业观念是很多人要同时做几份工。我在十二月份的时候就是同时做三份工:周一到周五白天从8:30到5:00做STAIRWELLGUY,晚上要干VACCUMMING的活,周末又去A&W上班。刚开始的时候老是感觉睡不够觉。因为每天晚上回来后又要吃一顿―体力消耗太大,还要冲个澡,准备第二天带的饭,总要11:30以后才能睡觉。好几次白天下午困的不行了,找个WASHROOM,坐在马桶上就睡着了。我的腰从那时开始细下来了,现在已经在皮带上扎了三个眼了。后来WINNIE量了一下,由原来的二尺六减到二尺三寸五,她很高兴,说我不会有脂肪肝了,那时她的脾气也温柔的多了―她也累的没劲跟我吵架了。DAYSHIFT干了没几天,SEAN领来一个HANDSOME的小伙,是新的SUPERVISOR,叫JOE。他知道我干着三份工作,直管我叫“SUPER TAO”。我说:“YOU ARE SUPER TOO―YOU ARE SUPERVISOR。”
十二月中旬,SAIT来信说一月份上不成学,我想不能这么干下去了,人非得废了不可,于是在一月份把AFTERNOONSHIFR的活QUIT了。又过一阵,发现他们又需要一个周六擦电梯的人,又要求干这份工。虽然少干一天,但MANORRLEA的工资比A&W高,实际上差的不多,还可以休息一天,只好跟DOUBLE CHERRYL说SORRY了。
那个周五下午,SEAN要TRAINNING如何擦电梯。我心想有什么难的,又不是没干过。就是用一种叫STOUTING的化学液体涂在抹布上,把电梯门上的污迹清理掉,露出金属光泽(怎么跟我过去编制焊接工艺时对焊缝清理的要求一样?)。让我想起几年前中央台的春节晚会的黄宏演的小品,一个擦皮鞋的爆发户跟他的男佣臭摆谱的故事―SEAN是不是也膀子痒痒了?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把LORI和JOE都叫来,把西服一脱,挂在电梯里,拿着抹布告诉我怎么用热水,用几遍,擦的方向,还跪在地上演示擦的过程,然后让我自己来一遍,指出不对之处,我心理叹了一声:“惭愧”。下个周一,LORI见了我说GOOD JOB,大概她检查我周末擦的电梯了。
DAYSHIFT的主要职责是负责三层以下的卫生,因为三层以上是各个公司的OFFICE,由AFTERNOONSHIFT负责。三层是会议中心,二层是一些快餐店,一层是RETAIL店。岗位有STAIRWELLGUY/OUTSIDEGUY/GARBAGEGUY/FLOATER/FORMEN。我在MANORLLEA干了三个多月了,这些岗位全干过了。过了新年,JOE说要轮班,让我去做OUTSIDEGUY,就是在楼外打扫卫生,叫干啥就干啥,NO PROBLEM。于是我扫了一天的烟头,幸好那天不冷。下午时,JOE又跟我商量说GARBAGEGUY干的不好,COMPLAIN多,问我想不想干,工资从八块涨到八块半。WHATEVER,反正我是在这里干一天,而且涨工资。于是又干了一个半月的GARBAGEGUY。我要把二楼快餐店的食物垃圾袋和一楼的生活垃圾袋装在一个有一人高的大箱子里,送到P2的LOADING DOCK垃圾站扔掉,而且那里有个斜坡,这个活没有一定的爆发力是不行的。干完第一天,累的腰酸腿疼。幸好有十年前在校队里打篮球的底子,我跟LORI说照这样干下去得改名叫“Mr. Muscle”了。果然,现在我胸肌起来了,腰劲也大了。除了垃圾,每天还要对付大量的纸包装箱,尤其是周一最多,我管那天叫“BOXING DAY”。那段时间我见到纸箱的第一反应是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把它拆开,再踏上一脚踩平。
一次在电梯里,LORI对我说:“I need ten more workers like you .”我马上说:“I need ten times more pay than now”。LORI告诉我,我是第一个在那里干DAYSHIFT的CHINESE,不过后来我却给他们又找来三个中国人。这种CLEANER的活本地人是不太愿意干的,因为挣的少,另外他们也不象中国人那样勤快。我干活期间的三个月就见QUIT和给FIRE的好几个。其中一个从非洲来的难民,我的观念是黑人应该很勤快的,哪知道他懒的一塌糊涂,第二天就QUIT了,大概他想拿政府救济多舒服啊。那阵儿JOE也很头疼,人手不够,连他都拿着笤帚下雪天的去外面扫烟头,心理一定****了不知多少回。后来他们登报招人,也有几个拿着RESUME来,其中还有一个夹着FIRST AID的证书。他选了两个,其中一人干了一周就走了,打电话也不回,PAYCHECK也不来拿。于是我就见缝插针,介绍了三个朋友进来。如果他们自己来找,肯定是没戏的,首先一看简历,吓死人,ENGINEER背景,而且语言也不流利。第一个是MACHIEL,他是鞍山人,机械工程硕士毕业。刚来两个月,LANDING没十天就出来找打工的机会,他成了GARBAGEGUY;春节前,一个葫芦岛的老乡FRANK刚LANDING,才来了两周时差才倒过来/SIN卡还没拿到就到我那里上班,成了STAILWELLGUY;WINNIE上AFTERNOONSHIFT回家时常碰到一个哈尔滨来的小伙,于是SHAWN成了OUTSIDEGUY。我对JOE说:“YOU ARE ENGINEERING TEAM LEADER。”他直笑。就这样,四只东北虎就把DAYSHIFT的活基本上承包了。有一次,LORI跟我说我们干的活PERFECT,她哪里知道:“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啊!我跟她说,如果中国人干活,JUST SHOW ME THE DUTY AND DRINK YOUR COFFEE。
我升官了!DAYSHIFT里干活的除了四个中国人,还有一个擦了十多年玻璃的REX;和一个小伙QUANTIN(听起来很像一款硬盘的牌子)做FLOATER,就是哪有活干哪;还有一个RICHARD做干四天歇四天的FORMEN。这样,中国人占了大部分。不知他们怎么想的,走了一个FORMEN,叫我做FORMEN了。这个职位要从早七点上到晚上五点。可能他们认为我所有的岗位都做过,熟悉BVS,而且工作认真。那天SEAN和ANNIE见了我都说:“CONGRATULATION FOR YOUR PROMOTION”,说我“HARD WORK”,我只好说:“THANKS,I JUST DO MY JOB。”没想到打工就是挣钱吧,也会升官。我这个FORMEN是不爱管人的,DUTY倒是不多,但哪里有活我都得去。每天我都关心天气预报,不仅是为了增减衣服,还要想是不是又要除雪/擦地板:这阵子下雪,大冷天我得开着扫雪机除雪,还要用一种大概是日本产的TASKI的机器擦一楼大厅的大理石地面。
这里的互连网非常的发达,JOE的主要工作就是看他的E-MAIL,查有没有新的SERVICE ORDER,然后通知我们去干。他还背着一个最新的笔记本电脑,FUJITSU的,真正的笔记本,连键盘都没有,完全笔输入,还连着手持扫描仪,无线上网,据说要八千多加元(后来我发现连一个每天的工作就是换灯管的有着浓重欧洲口音的老头都挎着笔记本电脑)。我跟他开玩笑说:YOU WILL BE NO WAY OUT(套用WWF里的一句词)。他走到哪里都得挎着笔记本,随时看有没有新的SERVICE ORDER,然后用对讲机呼我,告诉我到那里干活。他三点半下班后要把笔记本交给我,于是就觉得自己很滑稽:我左边挎着COMPUTER,右边揣着RADIO,左手拿着笤帚,右手拎着簸箕。
新职位的薪水比我一周干六天没高多少,但工时少了,WINNIE用计算器算了几遍,相对小时工资到了十二块多,在打工这个层次算是比较高的了,她再也不会因为工资问题而折磨我了。而且我可以连着休息四天,这也是我可以踏踏实实坐在这里写这篇文章的原因。
哎!第一次休四天,那几天又下大雪了,气温降到零下二十五度,不用上班,不用去除雪,I AM LUCKY GUY!
4.ENGINEERD AIR
FORMAN刚歇完四天后上班的第一天,发现原来在这里做过FORMAN的一月份QUIT的印第安人JIMMY又回来了,心想不好。果然,第四天的时候,LORI说虽然我很HARD WORK,不过COMMUNICATION不好,所以要我去干原先的STAITWELLGAY。我当然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懒得跟她吵,况且又没有纸面上的任命,只是口头通知。其实如果没做过FORMAN倒也罢了,现在心理真是不平衡。此地不留人,自有留爷处―我闪了。第二天,我去查JOB BANK/翻报纸找工,发现几个机会,打了一通电话,还到CALGARY BOARD OF EDUCATION填了一个表。中午回来时觉得还是没谱,想起去年一个朋友说起一个空调制造厂招人,下午坐车就去了。没想到遇到一个MANAGER,聊了几分钟,问问我的背景,填了APPLICATION FORM,让我下周一上班,就这样我又回到了工厂,这次是干的是ASSEMBLER。
我离开BVS之后不久,MACHIEL要去CCIS上WORKSHOP,SHAWN要学语言先后离开了MANORRLEA,只有FRANK一个人在那里工作。我们约好哪一天要聚在一起来一场麻将大战,我家的代表当然是WINNIE了。
ENGINEERD AIR是加拿大最大的工业空调供应商,在全国有很多的分厂,在CALGARY就有三个LOCATION,我去的是最大的一家。本以为自己很幸运,很快的就又能找到工作,打电话告诉朋友时还有点扬扬自得,没想到他们都跟我说那里的新移民很多―一副如数家珍的样子,我真想跟他们急:你们知道的这么清楚,早怎么不跟我说。
厂房分为几个区:机加工/喷涂/装配。我被分到了装配车间,我的PARTENER是从斐济来了十几年的黑人小伙,他每天都要一边干活一边唱“巴隆巴隆”,不知在他的文化里是什么意思。装配车间的工人大多是亚洲人,居多的是越南人,还有菲律宾/印度/香港来的。整个厂只有一个SUPERVISOR,是个越南的CHUNK。他的名字叫THAO,同我的名字相似,为了区别我叫他“头”,我想他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才能熬到今天的位置吧。本以为这里的生产效率要比国内高的多,结果发现工人也和SUPERVISOR斗志斗勇。“头”一来,风动扳手的声音保准比他不在的时候响得欢;他在时,就有人开始离开生产线喝水/上厕所了;他若一走,这些人就开始一边干活一边聊天,只是这些人的想象力太也的贫乏:每天聊天的话题离不开人身体上的三角地儿,还要交流各国的说法,每天乐此不疲。可能最高的效率是工人要“出满勤干满点”了。
也许是ORDER多吧,这个厂要求周一到周四从早七点到下午五点,周五到三点半,有时周六加班四个小时。于是我每天四点五十起来,坐第一班的C-TRAIN,再倒BUS,花上一个多小时从西北到东南上班。刚开始不习惯早起,每天上午干活时就像梦游一样。后来就早睡,十点就上床睡觉。上下午的十五分钟的BREAK时间,别人都到餐厅吃一些COOKIE,我是找两块木板,铺在生产线上,倒头就睡。
在这里与我过去的在国内的工作经验没太多的相关,因为主要是钣金活,在装配线上工作―我的加拿大工作经验又丰富了。
第六章 租房记
来这里一年,我们已经住了三个地方了,从东北区到DOWNTOWN,再到西北区。也巧了,三处的门牌号都有三。刚住的BASEMENT是3903,后来搬到DOWNTOWN是3309,现在住的是三楼。
最初我们住的是与Mr. Sun一家合租的BASEMENT,是他的香港朋友帮助租的。那里是东北区,买菜坐车都很方便。屋子的条件还可以,有抽油烟机,自动暖风系统和洗衣机。房东张太太是越南人,但可以讲国语,对于NEW COMER的我们指点了不少的事情。只是WINNIE在国内住惯了楼房,觉得很压抑,时差倒了一个多月,常常半夜醒来见她坐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很心疼,觉得这样不行,得住APARTMENT去,于是只住了两个月就搬家了。
我翻报纸和一本叫HOME RENTER的免费杂志,准备找楼住。打了几十个电话,问好了价钱,相中几处,第二天就去看房。那时我想最好在DOWNTOWN找,对我们这样的NEW COMER来说办事方便。我们也去了在DOWNTOWN的CHINA TOWN,不过我不喜欢那里的环境―脏乱差。在别的地方遵守交规的我到了那里也跟着横穿马路。在一个楼里我们居然看到警察局的中文告示:如果你见到三合会的活动,请打电话云云。我们扭脸就走。后来在8AVE/8STREET/SW相中了一家叫CENTURY GARDEN的楼,虽然叫世纪花园,但也有30年的历史了。高40层,33层有一间ONE-BED ROOM空房。感觉不错,房在阳面,光线很好,而且楼层高,没有障碍,可以看到远处的ROCKY MOUTAIN,真是:远望群山,一锅窝头。夏夜的STAMPEDE期间每晚还可以看到庆祝焰火。楼前有个ALBERTA PARK,夏天中午时间去草坪上坐,很多在DOWNTOWN上班的享受午餐,听水流潺潺,看不知名的水鸟散步。房间非常的宽敞,宽敞得我们没有足够的家具填满,显得空荡荡的,只好放两辆自行车在厅里。楼里有免费的游泳池和桑拿房,只是我只游过四次,蒸过三回。在那里住真是方便,下楼两分钟过了一个BLOCK就是C―TRAIN站。在那里我们经历了三次火警,本地人的灾难意识就是强,第一次夜里十一点是楼道里的警报响个不停,不知怎么回事,一看别的家的人都顺着楼梯井往下,我们也跟着走,到楼底才知道是误报。走的太快了,第二天腿疼。后来的两次有经验了,慢慢的下楼。在DOWNTOWN里住,每天都能听到楼外的ALARM声,除了消防车和警车,还有一种写着EMS的车,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国内的邮政快递,而是EMERGENCY救护车。我们的房租签了六个月,快结束时,大厦管理者说房租要从680块涨到710块了,而且那时我也准备到SAIT上学,于是又搬家了。
虽然没能在一月份上学,但我已经注册了,有了STUDENT NUMBER了,可以用这个去申请SAIT校园里的学生公寓(STUDENT RESIDENCE)。算我幸运,刚好还剩一间给MARRIED留的ONE-BED ROOM。虽然MINI点,但两个人足够了。于是十一月底的大雪天又搬家了,朋友来我们家都很羡慕―羡慕的是房价便宜,只有420块,水电全包,还有FREE的60多个频道的电视CABLE,这大概是CALGARY最便宜的公寓房了,一层的大厅还可以打乒乓球/台球/电子游艺。有一个朋友看了屋子格局说我们住的是两室一厅。住在这里很方便,楼后就是BUS STOP,穿过校园就是C―TRAIN站。而且这里的体育馆几乎每周都有比赛,我喜欢看篮球,WINNIE喜欢看排球,还有HOCKEY。不方便的是房子里有报警系统,我们住进来的第一天炒菜时保安就来了。后来又响了几次,脸皮厚的我对保安说:不出一年我会熟悉你们每个人。朋友出主意让炒菜时把报警器用塑料蒙上,我们没敢那样做。只好炒菜时小心翼翼,油不能红,糟糕的是现在是冬天,窗户还给冻住了打不开,只能多吃砂锅了,请朋友吃饭也只能涮火锅了。
第七章 YAHOO!STAMPEDE
STAMPEDE是CALGARY一年一度的最隆重的节日,全称是CALGARY EXHIBITION AND STAMPEDE,中文应该叫做牛仔节,有近百年的历史了吧。历时两周的时间,全世界的牛仔和旅游者来到这里欢渡。
STAMPEDE是七月举行的,那时大街小巷挂满了写着CS(CALGARY STAMPEDE)的旗帜,DOWNTOWN里临街的玻璃窗也画满了漫画,到处写着了“YAHOO!! STAMPEDE”。那时我很奇怪他们为什么免费为YAHOO做广告,后来才明白此YAHOO非互连网的YAHOO,是一个叹词,就像我们在起哄时压低嗓子发YA又挑起来发HOO才能正确的发出这个音,大概牛仔们经常这样在草原上喊吧。
STAMPEDE是以游行为序幕的。那是一个周五,游行路线是沿着DOWNTOWN的6AVE转到9AVE,路边设着为旅游者准备的观礼台,是收费预定的。那天刚好我不上班,我们楼后就是9AVE,约了DANIEL夫妇,早晨我们搬着椅子下楼,到路边占了位置。八点钟游行开始了,队伍中有本地和外地以及来自美国的乐团/老爷车表演/土著印地安人全副打扮/各个社团的队伍/CALGARY小姐/各种展示STAMPEDE历史的花车…最HOT的是一袭红装的女牛仔;也有华人的社团,舞狮敲鼓;还见到一个像东北过春节时一个人扮的骑驴。每个队伍过来时都有人煽情地带着大家一起喊:YAHOO!那时我才明白了这个词的意义。最高兴的是孩子了,他们可以得到巧克力和糖果。游行一直进行到十二点,是以消防车的队伍作为结束的。那天我照了三卷相,太太说我脑子里有水。
STAMPEDE期间,到处可以看到来自世界各地的牛仔。他们的标准打扮除了牛仔衣裤外,还带着阔边的牛仔帽,高帮的牛仔靴。女牛仔还穿着牛仔裙,身材惹火。那时还有大型的演出,去年JANIE JACKSON也来开演唱会了。我们也非常高兴,因为可以享受到免费的早餐。在DOWNTOWN里的很多PARK,每天都会有大公司赞助的早餐,于是我和WINNIE一天吃一处。多是一种叫PANCAKE的摊出来的玉米饼,夹上BACON,有时还可吃到牛肉饼。
DOWNTOWN里有一个OLYMPIC PARK,是八八年开冬奥会建的,那时节每天上午那里都有表演,主要是游行队伍里的乐团和一些杂技和舞蹈表演等。去过几次,我们吃着PANCAKE,坐在台阶上观看,了解一些不同的文化。印象最深的是每天的最后一项例行的是印地安人的表演,其中有一个小伙子要随着鼓点把几个圆环串在身上,然后模拟成鹰状或是其他动物,每次都是满场掌声。
STAMPEDE的核心活动是在STAMPEDE PARK,离DOWNTOWN很近。STAMPEDE期间的其他天是要收十快钱门票的,不过有一个周日是FAMILY DAY,在八点以前免费入场的。那天我和WINNIE早上骑着自行车,背上午餐,七点四十就到了那里。PARK很大,跨着VICTORIA PARK STAMPEDE和ERLTON STAMPEDE两个C―TRAIN站。我们是从北入口VICTORIA进的,由北向南走。一进园先是游乐场,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我们转了一圈,想玩哪个都得排一个小时的队,只好作罢。再往前行,加拿大陆军的装甲车和坦克车展示,我们都钻进去,还有战士讲解,太太扛着火箭筒和机枪照了几张相。西面是一个小型体育馆的建筑,许多人往里走,我们也跟着进去,原来是SUPER DOG SHOW。狗在这里是PET,简直就是家庭一员。这个表演主要是经过训练的狗比赛哪个跳得更高,哪个跑得更快和哪个姿态优美。主持人也很FUNNY,哪个狗跑得慢了,他说那是来自EDMONTON,哪只表现不好,他说那是MONTREAL的狗,满场的笑声。出了馆,快近中午了,前面正好有块草坪,在举行KARAOKE,我们正好吃午餐。园里还有一个马鞍型的大型体育馆SADDLEDOME,平时主要是举行HOCKY比赛,那时进行的马车的比赛和表演,不过我们进去的时候正好是休息,也不愿意等,就出来了。接着在PARK里逛,有模拟十九世纪的小屋,几个LADY穿着那个时代的服饰在绣花;有HOUSE SHOW,我们排队进屋感叹真是DREAM HOUSE;一个大棚子,里面有很多的展示告诉ALBERTA和CALGARY的历史,本省牛的分类,一群小孩围着一个栏子,原来是在看刚出生的小猪;我们还钻到牛仔们的马厩中,看他们把赛马打扮的漂漂亮亮,给马淋水降温…一点半了,该是看牛仔们RODEO的比赛时间了,花了十块钱买了最便宜的票入场。这是STAMPEDE的核心活动了,场内巨大的电子显示屏打着“THE LARGEST OUTDOOR SHOW IN THE WORLD”,就像在国内电视上看的牛仔们骑野牛和烈马的比赛。来自世界各地的牛仔在这里比赛看WHO IS NO. 1。虽然非常惊险,我们看不出太多的奥妙,倒是有一些小孩骑羊的比赛逗得大家直乐。看了两个小时没等到散场,我们又转到了INDIAN VILLAGE。INDIAN是加拿大的FIRST NATION,在各地有很多的保留地,但他们到哪里都不招人待见,因为政府花钱养着他们,不用做工,大部分人每天就是喝酒抽烟,寿命短。PARK里的保留地里有很多的帐篷,只是不知他们住不住。他们穿着自己的服饰,每天的主要活动大概就是给游客表演了。出了那里,WINNIE非得拉着我去CASINO,不知她听谁说的这里有一家赌场。赌场里允许抽烟,乌烟瘴气的,华人面孔占大部分。太太马上就兴奋了,老虎机一个QUARTER就可以下注,她非常专著地盯了半天,还到别处看BLACK JACK,幸好她是第一次来,不太懂规则,也不知怎么玩,我拉她半天才一一不舍的离开,告诉我一定再来,一定会赢,我只有苦笑。基本上PARK我们都转遍了,一看表,五点半,该回家了。
去年的STAMPEDE期间天也争气,没有下雨,我们的心情也很愉快。虽然因为要上班不能天天玩,但想起那段时间,也禁不住心里说:YAHOO!STAMPE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