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 5月登陆多伦多杂记
不是,地震的时候我在国外出差. 我去年7月底来的. 当时通讯啥的都断了,不知道有多惨烈.
哦,我当时写了一篇小文章,记录了我的经历,在地震时候,发在这里分享:
5月12号那些事儿
地震的时候我正在人民南路旁的一个大厦四楼开会,2点28分左右,大厦剧烈摇晃,同屋与会同事四散,我第一反应是钻桌子,可惜会议桌下没有空间可容身,值得随人流下楼。
跑到马路上,感觉到很绝望,因为马路两边都是高楼,若发生毁灭性房屋倒塌,人在楼内、楼外,其实生存希望的差别不大。遂决定转移,先上楼拿行李。
到了楼上,我开会的公司有十几个年轻同事正在手忙脚乱地跑来跑去,我连忙将他们赶出办公室,留下一个前台小姑娘关门、关电闸,然后迅即下楼,刚跑到马路上,余震开始了,整个大地在振动!
赶紧带领10多个同事撤往天府广场毛主席挥手处,途中购买了两箱矿泉水和几十块巧克力,估计能够支撑2天的。到得天府广场后,不断有小孩来要水和巧克力,周边的各类人等也绕着水和巧克力转圈圈,此时听说天府广场地下已经是空的,地震来了一样危险。
成都的同事感觉此地不可久留之后,纷纷离开,此时所有电话已经打不通,接不到,短信也一样瘫痪。考虑到机场是开阔地带,也是得到救济最可能的地方,我只能带领贵州的同事往机场方向撤退,从天府广场步行到岷山饭店,此时已经打不着的士,公交系统偶尔还能看到车辆在运行,我们正好有赶上一趟去机场的大巴,和我邻坐是一个北京来成都出差的哥们儿,他刚下飞机进宾馆,就赶上地震,便立即回奔机场,他有一部联通的手机,外面的电话能够打进来,他的成都外的朋友告诉他,成都机场关闭到晚上6点钟,此时已经是下午5点过,大家都希望6点之后机场能够开放。
6点之后,机场当然没有开放。我带领同事走到老机场的一个路口处,找到“董蹄花”餐厅,给每人点了一大盆蹄花,正狂吃中,后来的顾客已经被告知没有饭菜供应了,整个机场周边都没有供应了。正准备结帐时,地面又开始晃动了,大家四散,我等到老板回来,付帐离开。
机场仍然没有开放的迹象,机场四处是恐慌的人群。准备找一家宾馆备用,但被告知成都所有宾馆都关闭,不接待客人。 12日晚上10点多,在机场呆着无聊,便坐机场巴士进城。想起11日与傅运林、吴帆、刘翔在少城宽巷子喝酒,那条老街都是两层楼房,现在开发成为了一条吃街,街上开了一家龙堂青年旅社,我便独自一人拖着一个大箱子,背着一个双肩包,从岷山饭店走到人民公园再到宽巷子,找到龙堂,也是接到通知不接待旅客。便在旅社的天井旁边坐而观天。
天井走廊有一台玻璃门冰箱,里面冻了许多啤酒,自己取来就喝,也没有人收钱。
天刚亮,肚子咕咕叫,听周围人说,昨晚余震数次,大家在我身边跑来跑去,我也醉也困,浑然不觉,客栈众旅客和服务员都夸我定力好。龙堂客栈开了一家“小木鱼”西餐厅,餐厅里面没有顾客,也没有服务员,也没有厨师,自己进厨房煎了两个鸡蛋,烤了四片吐司面包,抓了一把黄油猛抹,吃得浑身发腻。又找到咖啡机,弄了一杯热咖啡,此时才发现餐厅的音乐还在播放,是一个外国女人的声音在那里哼哼啊啊的,节奏慢的有些失真,玻璃墙外是竹子,雨很大,从竹子外面的灰墙上漫下来,我坐在桔黄色时时猛烈摇晃的灯下,喝着烫人的咖啡,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我和地震同在。
…………。
地震后第三天,我又回到了机场,此时的航班飞行只有方向,没有城市,飞机按华东、华南、华北三个方向整合旅客,我本来是到上海,结果上了无锡的飞机。飞机滑行上跑道的时候,突然通知头等仓的旅客到仓尾集中蹲下,原来飞机配重有问题,机头方向货物太多,导致头重脚轻,……,终于,飞机起飞了,终于,飞机降落在无锡,这时候已经是15日凌晨4点过。
15日一早,我到了上海衡山路的凯文餐厅,喝着暖暖的咖啡,路边每一辆车经过,伴随着地面微微颤动,我的汗毛倒竖,肌肉就有奔跑的冲动。短短几天,我动物的本能开始苏醒。
在成都,我被评价为一个迟钝的人,该跑的时候睡觉。在上海,我被评价为身体对外界反应过激的人。
总之,是一个与周边环境脱节的人。